众人正陷入沉默之时!
沈丘话音未开!
那“咚咚咚”的响声突然戛然而止!
众人屏住呼吸细细捉听那渐近的脚步声,至圣疯僧看向身后过道上走来的两人,眼睛微怒!
“老大,进入四层就这一道牢门!”原来走近的那两人正是十一与十二。
“知道了,你俩…”沈丘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
只见邝晓辰持剑后退十余步,与此同时,刚才牢不可破的门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指尖大小的空洞,“嗒”的一声石子落地,“门中人是怎样的存在,竟能有如此指力!”铁冥秋与沈丘对视一眼,颇为震撼。
而邝晓辰的脸色已变的赤红不矣,众人观去,这才发现原来他用剑挡住了从门中发出的石子,看其脸色便知他已使了全身力气!
这牢门竟挡不住门中人的弹指一击,而破甲王全力一击却破不开牢门,此间差距,可想而知,但邝晓辰的剑却能接住这弹指一击,也不知这牢门削弱了指尖几层力,又剩几层力余在邝公子的剑上,且不管是余了几层力,也断然不是一个五境之人能淡然承受的!
“门中前辈,何故关于此处,我等此来,特救您脱困!”白发降魔僧透过那石子打出的小孔,大声说道,不过众人从那小孔中一一望去更是震惊,只见门中的人,确切的说是牛首人身,那牛首人身者远远站着,好奇的从孔中看去,似乎在看另一方天地,似乎他以前就以为他所处的牢中是天地的全部,似乎他出生就在这,从未出来过,认知也局限这数丈方圆中,是以为井底之蛙者,虽不知天地无边,却能心守方寸,无扰无忧,故又能超脱天地乎!
“小心,他过来了!”沈丘喝到,众人急退!
待众人退到三丈之外,那牛首者方走到另侧门前,令人奇怪的是其正用一直眼睛紧紧的瞄着那个小孔,这可是武人之大忌!
霎时,鄂云丰一鞭挥去,电闪之间,鞭首的黑色匕首卡入洞口又接着一闪而回,将牛首人身者惊倒在地,只是让其眼角有丝猩红!已分不清这是受伤还是愠怒,若是受伤,奈何猩红之地与颜色还没蚊虫叮的大,若说是愠怒,看其表情无辜然,明显又不知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多想,“鄂兄,可看出他是几境?”沈丘退的最远,慌忙问道。
“似乎,似乎是四境,四境巅峰,但是完全感受不到其吞吐的气息,就好像是新生的婴儿一样!”鄂云丰忌惮说着,眼睛盯着孔中那怪人未敢眨眼!
与此同时,站着沈丘身后的那两名手下十一十二相互对视一眼,他俩皆为四境,一个中期一个后期,却不知牢内的人同为四境,虽是巅峰,却对鄂云丰的攻击无动于衷,一方面是牢门挡着,鄂云丰攻击受挫,可那牛首者难道就不受挫,先是石子余威击退邝姓公子,又是对鄂云丰的攻击全然不知防备!十一十二又微微叹气,同为四境,他俩又不是没和鄂云丰交过手,他俩也正是那夜的黑狸与锦鼠,只不过当日蒙着面今日未蒙,也不知鄂云丰认出几分,想起当日交手,自己两人连飞来的斗笠都招架不住,如今一个四境之人,竟让一群五境之人忌惮不矣,连称前辈,真是让人诧异,那牢中的还是人吗?那人身躯不大,尚有些瘦弱,而室内光线本就不好,黑狸又是夜视眼,对她来说极是清晰,她观那人,牛首并非牛首,其戴的牛首皮套就像是小孩的玩物,但是却透着丝丝诡异,天牢共九层,四层就出现如此恐怖的存在,还不知下面会有什么危险,都说地狱有十八层,那里面的牛头马面是不是也在四层!
白发降魔僧细看,喝到:“大家别慌,他也只是个戴着牛头皮套的,装神弄鬼,我等众人合力将此门攻破,不然再过两个时辰,月照吴门,错过了宝藏,可就要等下个二十年了!”
众人听后心中一禀,纷纷汇聚一掌袭向牢门,牢门虽摇晃不矣,但仍一丝裂痕未有!
“邝公子,别卖关子了,这牢门应当如何破?”至圣疯僧一看众人齐攻都没效果,声音一沉!
只见邝晓辰眉头微皱,右手中便凝出真气张开五指触摸这牢门,顿时,牢门开始晃动,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但裂纹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起点,便是那个小孔,众人震惊,虽不懂邝公子的原理,但也看的明白,适才几人合力一击,还不如这个牛首者的随手一击!
邝晓辰刚触摸这牢门便极速后退,“燕子回踢!”十一认出了这个招式,惊呼道!
邝晓辰叹道:“五层与四层有什么机关,我等想办法把他挡到四层?”
“可惜胡老儿不在,他深知建筑易理,否则…”沈丘微言!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鄂云丰怒道!
铁冥秋周身电光闪烁,滋滋声萦绕耳畔,“哼!区区四境巅峰,有何惧之!传出去莫不辱没我等五境的名声!”说罢便一人冲杀上去!
“铛!”拳与肘相碰,就像是撞住了钢板,铁冥秋被弹了出去!
那牛首者摸摸脑袋,就像一个半懂世事的孩童,丝毫看不出众人攻击他的意图!
本以为铁冥秋会重伤吐血,没想到他借着墙势又是猛然一踢,一招壁虎游墙,带着几丝黑色电弧的拳头已向牛首者打去,牛首者不知攻击,光是护住头部,一击重拳下去,这一下竟把牛首者打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当牛头套掉落下来的时候,众人皆惊!
困在此牢中暗无天日,生活如此之久,本以为此人是个与他们同龄的五旬六旬老者,没想的竟是二十多岁还颇为俊俏的年轻人,只是头发有些花白,像是在牢中营养不良所致,但为何会生活如此之久,再看远远的四层至五层的阶梯上贴着有个粮字,又看四层之内的那边角落,众人皆是恍然,这天牢五层原是个储粮室,而四层那边空室角落已经破损不堪被水遮掩,水汽漫滚,明显是个地下暗河,更不知通向何处!
“年轻人,何故在此?”鄂云丰问道。
那人一下翻起身,眼神在众人身上纷纷打量,明显在这里久居,没见过其他人!
“我叫离陌!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离陌疑惑说道。
众人并未回答他的话,铁冥秋眼睛一沉,问道:“如此实力,你怎么才四境巅峰?”
“实力?什么实力?你是说武境啊,赵爷爷教我力拔山兮,沙婆婆教我气运丹田!还有他们几人,教我轻功攀岩,伏虎降龙!”
“气脉双修?天啊,他们要培育一个怎样的怪物?幸亏还未成长起来!”白发降魔僧与至圣疯僧突然想起什么!
“赵一行,沙曼?他们?”众人看向旁边墙根斜躺着的几具尸骸,方明白什么回事!
沈丘急切道:“离漫天是你什么人?他是你爹吗?”
“我不知道,我出生就在这里!”离陌回道,但似乎从未见过外人,不知江湖深浅,其天真与年龄的对比的令其余人感觉白痴!
...
原来,当年张无忌与兜口真人进牢,匆匆而去匆匆而归,并未发现赵一行的弟子离漫天,而赵一行担心弟子安危,伙同几个好友闯入此牢中,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封死在这牢中,就像刚刚一样,他们几个五境之人破都破不开牢门,何况当年那些非五境的前人,怕是他们把生的希望给这少年,想出了一个气脉双修的方法,妄想让这孩子达到完美境界,破牢而出,只是元朝灭了二十余年,这孩子当年怕是根本没有认知,自以为这间牢笼便是天地的全部!
“小伙子,跟着爷爷吧,我这有好吃的?”沈丘说罢便接过十一递过的干粮!
铁冥秋“哼”一声,自己平生不归属任何势力,也不在意拉拢何人,此人虽过于逆天,但相对于自己,或对于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势力中的任何人,只能说是微不足道!
白发降魔僧呵呵一笑,挡在沈丘前面,“沈兄,你燕王府可不是个自由的地啊,小伙子年轻气盛,怎可安居一室之内,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跟着我游行天下!”
这个年轻人虽居四境,但早已非四境的水准,或者说他无意中拉高了四境的水准或是拉低了五境的水准,不论是这天牢中待会夺宝时的势均力敌还是以后势力之间的相互抗争,这离陌都有重用!
鄂云丰笑言道:“我可是你赵爷爷的朋友啊,你...”
话音未落!
离陌第一次主动攻击,左脚抬起,身已经站在了鄂云丰的照面,即便鄂云丰带着斗笠,也能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恐惧!
“爷爷说,自称他朋友者,杀无赦!”离陌平静道。
右拳打出,鄂云丰竖鞭格挡,两人离的如此近,刹那,便听得砰砰数声暴鸣!
“小子,气脉双修又能如何?让我告诉你,境界之差便是天堑!”鄂云丰转身披挂,扬鞭借力早已腾空而起,空中片刻,数道鞭影向离陌袭来,只见离陌嘴角微翘,毫不躲闪,第一鞭打在身上,竟然丝毫没有青痕,第二鞭第三鞭,离陌大笑一声,“不陪你玩了!”说罢,只见数道鞭影之后,离陌的两根手指间竟夹着那鞭头的匕首使之动弹不得!
可是,鞭首虽动弹不得,只见鄂云丰微微一笑,鞭首匕首脱落,鞭的速度快了何止数倍,离陌挥拳向空中击去,只感觉臂膀被鞭绳扯住,自己虽不在乎扯住的这丝力道,但越是用力越使不上力,无奈便僵在此处!
众人在旁边静静看着,皆知这是实战经验的差别,只可惜这小子不经人事,内功比不上鄂云丰,纵然兼修脉络,炼骨伐髓,可是终究不知各个关节之间的阴阳互缺,牵一发而动全身,运一脉而众脉逆!
邝晓辰哈哈说道:“鄂兄何必动怒,这小兄弟不知世事,教训一下便罢!”
“你果然很强,我并不是你爷爷的朋友,刚刚只是考验你的!”鄂云丰叹了口气,收回长鞭,眼睛微转!
十一十二惊疑,“这鞭首的匕首没毒吗?对这离陌竟然没事!”
...
牢外,十一街,张记酒楼!
三人与数十人在雨中微微相对,剑拔弩张!
三人正是司徒云,秦司明,与巨惊星,三人看向那数十人身后酒楼中坐着的白衣蒙面女子,秦司明微道:“你等是什么人,不知这里已被朝廷把控,再过半柱香,燕王调来三千兵马,你等何处安命?”
那白衣蒙面女子呵呵一声:“多谢提醒,可我等也只占用这条街道半柱香时间,还请诸位绕道而行!”
正在几人对峙间,殊不知马车上的那病态公子已悄悄的进入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