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午,中原铁瓶山,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向山下!马车装饰雍容华贵,却没有随从护卫,由此可知马车主人身份极不平凡,但由于着急并未带有随从!
突然,马车一阵颠簸,就好好的停了下来!
掀开帘子,马车主人向外望去,“咳咳!”只见他轻咳两声,四十多龄本数壮年,可他脸色微白,似乎已恶疾缠身许久,不过他看向窗外的眼睛甚是明亮慈祥且充满生机,似是他喜欢外面的一花一草,喜欢自然的风景秀丽,只要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他此生足矣!
他发现外面并没有人,只是路不平而已,正准备下车,牵马而行,却突然听见一丝丝细微的打斗声!
只见他跃下马车,循声而去,瞬间消失在方圆数丈之内,竟与他病怏怏的样子完全相驳!
…
“司空先生,这柄剑,我看您就不要争了,本来就是我岭南鬼山的宝物,您再觊觎的话未免有失身份!”一年轻男子说道。细观此男子金色上袍,剑眉星目,英俊面孔,其身后背着那柄黑红色的短剑发出阵阵紫色光晕,但奇怪的是年轻人仅仅是背着那柄剑却不使用,而手上拿着一柄看似寻常的褐色长剑!
只见对面站着一位六十龄红袍褐色头发的老者斥道,“小子,老夫观你印堂发黑,怕是不久于人世,老夫也只是提前帮你保管罢了,你这么激动干啥!”
“哼,老东西,你印堂才发黑呢!”说罢年轻人手持剑又冲向那司空老者!
司空老者又怒道:“闯我玉龙山庄,岂能如此善罢甘休,留下身负之物,不然要你好看!”
两人又战在一起,同为五境初期,两者的实力却相差甚大,这司空老者手持一把铁色刀盘旋来旋去,时不时向年轻人发去,而年轻人则是一直跳闪,却始终无法近身,当然从明面上看,这司空老者的攻击范围甚广,简直就是压着年轻人在打!
而年轻人背上那柄剑本就厚重几分,手上又是持着一柄褐色长剑,怕是两柄剑都非寻常之剑,却都因为剑质特别,使得年轻人碍事碍脚,发挥不出自己真正实力!
“邝晓辰,岭南鬼山山主收养之子,却在三个月前被山主邝美名逐出山门,呵呵,区区一丧家之犬,你已不是鬼山之人,还要保守这鬼山宝物为何,若你是鬼山之人也就罢了,可你不是,这无主之物,我只要你背上这柄!”司空老者笑道,似是他的胜利依旧注定,只是迟早的事。
只见那年轻人邝晓辰持剑绞入飞来的刀盘中又斜向一甩,那刀盘在空中旋转几个来回,原本飞回司空老者手上的趋势却微微一变,老者伸手抓住,却不料这刀盘斜了半分,手上一道轻微骨折血痕赫然出现,而老者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笑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修至五重境,太废了!”说罢老者又是一扬刀盘,再次发出!
青年人见此嘴角一翘,立刻又拼尽全力用剑慌忙接住,甚至青年人的身形被适才发出的刀盘击退了数丈摔倒在地,直到青年人紧紧抱住刀盘!
“哼,自不量力!”司空老者眼中一阵蔑笑。
邝晓辰微微叹气:“看来你从未与鬼山之人交过手,既然你已有了一丝伤口,那就再让你看看我这柄剑!”
突然邝晓辰一剑横斜,剑光在空中闪烁,映在司空老者的眼中,老者轻笑,侧身一闪,横掌袭来:“这把剑也不怎么样吗!”,“来了!”邝晓辰持剑旋转,霎时只见三丈之内剑雾弥漫,确切的说是灰色的雾,而司空老者突然感觉自己右手那道划伤又是一阵酸痛,片刻,老者与邝晓辰皆静立不动!
…
又是剎刻,老者瘫倒在地,眼睛满身惊恐,似是无尽精力与战力都化为恐惧!邝晓辰眼神忽闪,微晃的身形似已站立不稳,又咬着牙持剑而立,微道:“阁下还要看多久,还是在等渔翁之利?”
只见那病态中年人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叹道:“阁下好身手,为何不为国效力!”
“国?”邝晓辰见此人对他的剑没有觊觎,三境之人也对他没有威胁,便放松警惕,呵呵一笑,“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阁下说的是哪个国,如今这个国吗?”
病态中年人咳道:“我等皆为汉人,若非明皇帝驱除鞑虏,复我山河,焉有我民族之兴!”
“哼,王朝更替,自有天命,星辰变幻,亦是定数,看阁下年龄已趋不惑之年,不会不知吧!”邝晓辰轻笑,说罢,他再也坚持不住了,索性仰坐在地上。
病态中年畅言道:“自有天命?啧啧,阁下亦是习武之人,适才与人争斗,为何不凭天意,将身负之物让于人等,又何必与之相斗,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这难道非天意吗?”
邝晓辰突然怔住,微微一叹:“万物盛衰天意在,一身羁苦俗人轻!只是身负之物涉及到了百人生死,在下又怎可此时脱手!”
“百人生死?”病态中年念道,继而略有感慨:“本以为你是嗜杀之人,没想到你却也是性情中人!什么事关乎百人生死,可否告知?或许,我能帮你!”
“帮我?我等鬼山弟子皆死于身负之物,此物更是连累我成了鬼山弃徒,就是因为此魔物,害得我成了欺师灭祖之人,你要如何帮我!”邝晓辰疯笑道。
病态中年疑声道:“所以适才阁下与这老者争斗,并非真的是想占有这柄剑,而是想将这柄剑埋藏在荒无人烟之地,将这柄剑埋葬!”
“嗯,不错,你这大哥也知人事,只是我连战多日,已经力竭,大哥可送我一程,让我在你的马车上歇息一段!”邝晓辰突然一改话语,似是觉得此人人畜无害。
病态中年笑道:“你怎知我有马车?”
“观大哥你衣衫整洁,靴子上未粘多少泥土,怕非步行,亦非驾马,那定然是驾车了!”邝晓辰呵呵说道。
病态中年扶着他,细观青年身负这柄发出淡淡紫色光晕的黑红铁剑,心想到底是怎样的剑,害的百余人丧生!
“你要去哪?”病态中年问道。
邝晓辰说道:“十一街,张记酒楼,我与几个朋友相约,也想给这柄剑找到一个合适的剑冢!你呢?”
病态中年眉头微皱:“南辕北辙啊!”
“大哥,关于我身负这柄剑的事已经不能再拖了,今夜若是放不了,以后再也没机会了!”邝晓辰思量片刻,一咬牙继而又道:“这样吧大哥,看你也是个江湖人,我手上这柄褐色长剑,名曰魅影,随我多年,便赠予你!”
只见病态中年又啧啧一笑“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我也只是给你开个玩笑,我与你同向,我们走吧!”
…
十一街,天色微晴,张记酒楼,沈丘依旧在此处慢慢的踱步,他所邀的几人此刻一个未到,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哈哈哈,看来老夫也不算迟!”只见腰系长鞭的斗笠人侧身立在屋外,风吹动他的灰色衣衫瑟瑟,正是那日的鄂云丰!
“阿弥佗佛,师兄,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两位僧人有说有笑相向而来,碰到一起,一位僧人腰披白发手带杖,正是那白发降魔僧,另一僧人大眼塌鼻,手持镔铁棍,明显又是白发降魔僧的师弟至圣疯僧!
“故人相邀,岂有不来之理!”白发降魔僧呵呵一笑。
突然之间,大地微微震荡,张记酒楼的桌子晃来晃去,酒楼老板更是战战兢兢趴在桌子下,沈丘无奈说道:“破甲王,收起你的内力,慢点走,兄弟们可在这屋檐下呢!”
几人同聚,沈丘道:“如今还有邝公子与机关神算胡老儿未到,我等再稍微等一下吧!”
鄂云丰眼神一凝,看向酒楼中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两名蓑衣手下,颇觉这两人神态不知从何处见过,问道:“沈兄,这些人都是你的属下?”
沈丘呵呵一笑:“一会天牢那端的残垣断壁,瓦片参差总不能让我等亲自出手吧!”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是,正当鄂云丰正要问什么!
一阵踏踏声传来!
“马车!”鄂云丰侧耳一听,“他竟乘马车而来,这邝公子还真是个公子!”
沈丘说道:“这邝公子说来也是个奇人,整个鬼山派一百余人,因一场心魔考核,就他一人通过,受到癔症,又偷了历代祖师镇馆的魔剑,逃下山去,更因此物的关系,江湖人称魔剑客,颇有三十年前魔剑客邝美名之威名啊!”
“年纪轻轻,便入五境之列,真不知道这鬼山人如何修习,难不成还吸人内力?”至圣疯僧呵呵一笑,至于身旁的白发降魔僧则静静而立,显得稳重!
“踏踏踏!”马车声音渐近,只见车停在了数十米之处,车中走出一青年人,正是邝晓辰,而那位与之同行的病态公子,则是在车中静静的熟睡着!
“吆,大伙都到了!”年轻人轻笑道,似乎都自己来迟一点也不感到尴尬!
“你可遇见胡老儿?”沈丘看着年轻人,眼睛微眯道。
“机关神算,我俩同路但不同时,没有遇见!”邝晓辰感到诧异,原来还有人未到。
“这样,我等再等半个时辰!再不到,就不用等了,即刻出发!”一戴着黑色帽子的方脸中年人突然从黑暗中走出。
“这位是,铁先生吧?”邝晓辰微微一笑。
“等一个时辰吧,机关神算精熟机关,天牢旧日迷关重重,若有他参与,节省的可不是这单单一时辰的时间!”沈丘急道
“好!”众人犹豫片刻回道。
…
中原,燕平山,三匹骏马疾驰,“驾,驾!”,赫然正是司徒云,秦司明与巨惊星!
秦司明说道:“虽然旧都天牢的事我们早就知道,可是!”
“可是如今神机令被盗,其线索又直指中原,看来密臧之事将近,有点本钱的势力都蠢蠢欲动了!”司徒云轻笑,继而又道:“那八重与九重天牢间的五雷闸,你们可有法子?原计划是秦兄和那小子撑开五雷闸,我进九重探索一番!”
巨惊星说道:“给那小子飞鸽传书,也怕知时甚晚,如今还是原计划,我顶替天扶星的位置!”
“嗯,只能如此了,巨惊星你本就力大无穷,倒是比那小子更适合!”司徒云思量道。
“至于太子!”司徒云说罢看向秦司明。
秦司明自知自己虽为太子太师,但一般国事急事上太子也不会单独给自己联络,眉头微皱:“当下我等应该先追上太子!”
“当然,我们这一路上,都看到有皇家马车的车轴印,看来太子的确去的是旧都天牢!”
…
与此同时,司徒云与秦司明,巨惊星这三人后方数百米处,同样有三人驾马疾驰,前方灰色衣领戴着半张面具的正是李明恽,而身后两侧,则分别是呼延松与杨铮!
杨铮好奇问道:“门主,我等去中原干什么!”
只见路上一路烟尘,“驾!”呼延松喝到。
“呼延堂主,你说的旧都之事就在今天子时吗?”李明恽问道。
呼延松面色焦急:“是,门主,时间紧迫,切不可让破甲王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