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一声声响声由远及近,似乎有人在墙的另一端敲击!

原来,适才沈丘一行人站在四重天牢的门口,白发降魔僧“咚咚”的敲着四重厚重大门,沈丘定目一看,叹气道:“这四重大门怎会无端修好,当年张无忌难道不是从此门而入,并没有打破它!”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白发降魔僧停下了咚咚敲门的动作,正欲向大家说出这玄铁门的大致厚度,却突然出现刚刚的一幕,“咚咚”的响声又无因自响!

众人惊骇,立马全都静下声响,附耳听去!

只听“咚咚”的声音又赫然响起,每次时间间隔两个呼吸!

“师兄,怎么回事!至圣疯僧惊疑道,镔铁棍以摆出警戒姿态!

白发降魔僧眉头一皱,看向沈丘与铁冥秋,见沈丘与铁冥秋两人沉默,邝晓辰悄声说道:“我等刚刚到第四层铁门时还未有此声音,只是在白兄敲门之后才有此响应!难道说此地方还有活物!”

“听此动静还颇有节奏,似乎是人!”鄂云丰说道。

铁冥秋眉毛一竖,厉声说道:“沈兄,你怎么看?”

只见沈丘苦笑道:“破甲王当年三境之人被关于三重天牢,难道就没有幸听到过四重地牢的颤动!”

大家都知道三重天牢的地下便是四重天牢,众人看向铁冥秋,铁冥秋脸色越发难看,微声回道:“时间过长,我记得不清了,只记得有一次地震,以前每次地震之际,元皇帝都会大赦天下,安抚群民,只是那次地震,老夫在牢里可是等了将近半个月,白白高兴了几天,依旧是未听到任何大赦天下的事,说来也怪!”铁冥秋顿了一下,又对沈丘说到:“沈兄,你当时可是牢中执事,可知为何?”

沈丘啧啧一笑,“破甲王果然敏感,竟还记得那件事,老夫虽是当时普通的一名执事,虽也没资格去过四重,但当初之事对朝中影响甚大,老夫也略有耳闻,其实并非地震!”

“并非地震!”铁冥秋念到,似乎心里想到了什么!

众人也从两人的话语中猜测出了一二!

“不错,当时破甲王恰好位于三重天牢中,所感知的不过是地下四重天牢的震动!”沈丘苦笑,继而又道:“当年,可能对我等来说,只是二三境的小喽啰,四境对我等而言,只是一个概念,能达四境者,无非是幼小进入武道修途,抑或是十年累修,一朝得道,又或是有高人传授,名师指点!”

众人静静听着,也知沈丘说的话必然与此事有莫大的关系!

沈丘又道:“元胜十年间,四重地牢发生震动,源于牢中一位犯人的武境突破!武境突破当然没如此地震的威力,但此人乃是昔日狂战士赵一行的弟子,所修习的内功心法更是大衍天诀,所修习的武学又是江海湖泥菩萨的洛神掌,此人心气颇高,突破便将四重牢中的众狱卒与犯人全部杀死,当日牢头为防止此人逃出天牢,特从五重天牢中派了三位高手!”

“五重,高手?驻守五层的怕是五境高手!”至圣疯僧言语道。

“确实,至圣和尚所言不错,据说这三位高手可是天牢中仅有的至高存在,也是当初大元朝廷中武境的至高存在,至于那天牢五重之上,六重,七重,八重,九重,没有犯人,是以没有能力逮捕这等境界的高手,皆是无人把守!”沈丘略微一想,说道。

鄂云丰在众人不察觉时眼睛微眯,他身为当时的禁军统领,自然知道那三人,三个五境初期之人,说起来那三人还是自己的旧识,只不过是这三人当时在军中犯事,分别贬为侍郎与左右都尉,后,三人又因藐视皇威被禁足在五重天牢中,什么朝堂上的至高存在?哼,孰不知当年还有一位五境初期的统领与一位六境初期的元朝太子在!唉,又想起自己多年过去,修为更是更进缓慢,才堪堪达到中期,相对于铁冥秋与沈丘来说,在进度上自己更是远远不如,若非当年受过伤,身边这几位喽啰何至与之如此同行!

“鄂兄,你在想什么?”邝晓辰笑然,自己年龄虽轻,但与之交往的莫不都是些五旬之人,况且自己境界也在这个水平,若是以叔伯前辈相称,可显的自己这个五境初期的水平是买来的!

鄂云丰回过神,正看着这年轻人盯着自己,似乎盯了好一会,心又想这年轻人也不过二十出头,便进入五境之列,可见此天姿英才,并不逊于当年的自己,他日为主上匡复大元,拉拢此人,可也算是至关重要!

“没事,只是想起沈兄提到的狂战士赵一行与泥菩萨沙曼!”鄂云丰打个哈哈。

沈丘悄声道:“对狂战士与泥菩萨,鄂兄了解多少?”

“南宋灭了将近百余年,在宋少帝之时,便有狂战士的说法,只不过当时狂战士只是不可修习武学之人的代称,因有些人天生丹田缺陷,聚不得真气,便以力代气,千斤之筠,以锻筋骨之强,不过对于修习内功者所达到的境界要低一点!”鄂云丰顿了一下,又道:“自宋末以来,辽人金人流入中土,给这些不能修习武学的狂战士带来了希望,原来,这些辽人金人皆是马背上的民族,也恰恰不修习内功,只不过这些人常年荒原出没,与兽搏斗,所炼体的方法颇为奇特,故而比中土这些狂战士所达到的境界实力要更容易一些,同时也强悍许多!”

“境界?”邝晓辰不解,“炼体士所能达到的境界仍是有限,不像我等修习内功者,吐纳天地之息以求无穷之境!”

至圣疯僧嘿嘿一道:“内功一条路,外功一条路,一个走的是丹田气息,一个修的是筋骨脉络,两者修行到极致皆可洗经伐髓,如此说来,现在走狂战士这条路的只剩下赵一行及其弟子!”

“可以这样说!”沈丘凝重道,又转头看向鄂云丰!

鄂云丰又思量片刻,“至于泥菩萨沙曼,此人虽是妇人,却也算赵一行的至交好友,相传两人经常在一起研讨武学!此人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多少!”

白发降魔僧一声轻笑:“江海湖的泥菩萨,江海湖虽在三十年前销声匿迹,但比起我婆娑门,甚至比起少林寺,更是令人向往的佛门圣地!”

“咚咚咚!”那敲门声又间接响起,众人屏住呼吸,回归正题!

“我等怎么办?”至圣疯僧问道。

“这四重牢门的硬度应该只有四境巅峰实力,我等五境破开绰绰有余!”沈丘一摸胡须自语道。

众人齐齐点头!

“开!”只见铁冥秋一声低喝,手中内力运转,一道道黑色的电弧缠绕于臂膀之上,霎时间,其手拍向四层铁门!

众人皆知破甲王乃五境巅峰实力,五人中此人实力最强,当看到其攻击之势后才发觉这破甲王散发的周边内力已化成阵阵风刃,刺人肌肤!

众人又皆是不约而同后退了数步!

自破甲王的掌碰住牢门,“轰隆,轰隆!”,有一道道气体涟漪在半空中辐射,墙上的阵阵灰尘辗转一空,只听得上下楼道皆摇晃不矣!几人所处的空间中,又听的水声潮潮,天旋地转,似乎就此湮没!

“咣当!”又是一声重鸣,只见适才的摇晃突然停了下来,明显又是门中的人做了什么,铁冥秋暗暗心惊,对方竟是不输于自己的存在!

但是适才满身灰尘的墙壁上由于内力激荡使得灰尘卸去,牢门未破,但门侧墙上却隐隐露出两个小字!

“这不是四境牢门,老夫实力破不开,看来也更非五境,门一定被换了!”铁冥秋讪讪道,心中有些意外。

而沈丘念到着门侧的那两个竖向的小字,“快跑!”

众人心中骇然!

鄂云丰说道:“四重天牢变故确实有点出乎意料,明显是有高手刻意将此人关押在此,不止这牢门,这牢墙怕也也非四境的吧!”

“不对,确实是四境牢门,是被人以火煅烧,重新精炼到极致!”邝晓辰细细打量,在牢门上“咚咚”敲了一下,他鬼山中弟子所持铁剑就是由此所锻,至于背后身负着的宝剑与门中另一柄神剑,更是经历代掌门以精火不断锻造!

“哦!邝兄如何知道?”沈丘问道,其他人也看向邝晓辰。

邝晓辰自语道:“破甲王来打一下我手上这柄黑剑!”,只见他以摆好架势。

铁冥秋喝一声,一掌落下,只见邝晓辰握剑的手颤抖不矣,铁冥秋自得的正准备呵笑一声,突然发现对方手中的剑却死活没有弯曲的趋势,甚至断裂!

“怎么会这样,你的剑难道是鬼山至宝!”铁冥秋惊异,众人也感到诧异,难道这铁冥秋不中用了,还是放水了,都说进入五境之后内力刚硬可破金石,可是这铁冥秋毕竟五境巅峰啊,怎会如此不堪,难道这邝小子手中的剑另有门道,与这铁牢材质一样?众人想着看向邝晓辰的手中的剑的眼睛已经炙热,更别说那至圣疯僧更是紧紧盯着他背上的那柄剑!

邝晓辰呵呵一声:“大家误会了,我这把剑虽削铁如泥,劈江斩浪,犹如神兵,但谁有知道它几年前仅是毫不起眼的废铁,只是经过吾师淬炼,方有如此功效!”矿晓晨微微一顿,又说道:“更何况,破甲王并未全力一击,更是为在下留了面子!”

铁冥秋哼的一声,“老夫可不会给你留什么面子,不过你说的淬炼,可是与此间牢门有关!”

众人缓过来看向这两人!

“不错!”邝晓辰看着铁门说道,“一般来说,淬炼一剑需要好的承火器皿来聚集火焰以达到淬炼的极致!或者说用不入流的器皿也行,不过这就要对主人的要求高了,淬炼者需要庞然内力控火,已加载火苗的方向与力度达到与极品承火皿的火焰相仿!”

“这么说,阁下门中就有一座很好的承火器皿?”白发降魔僧若有所思。

“不错,我鬼山后山虽是禁地,危险重重,但也是炼器的圣地,我也没去过,早年也只是将此剑交于师尊,他独自进入后山淬炼!”

众人听着新奇,沈丘问道:“邝老弟知道这牢门如何解吗?”

“解是好解,但门后的危险又如何解?”邝晓辰微微说道。

“你说的是门后的活物!”鄂云丰一语,众人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