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扬州东渡口附近的来福客栈里,那位黄衫轻裙,貌美的姑娘正在临窗的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脸已经喝的通红!附近的路人聚了好多,“这是谁家的姑娘啊,喝成这样呈何体统!”,“真是有伤风化!”
……
这姑娘似是喝的烂醉如泥,没听到路人的喋喋不休!
“大伙都静静,都静静!”附近这位卖臭豆腐的青衣老者呵呵一笑道:“这姑娘也实在可恶,不过各位乡亲可都是大好人,在这站了这么久,也好歹买一块我宋老儿的臭豆腐,也算是积德行善,照顾照顾我这个糟老头的生意,我可是风雨漂泊的苦难人啊!”,只听宋伯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众人颇笑不矣,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慢慢驰来,马车后跟着二十人左右队列,手持长枪,皆官兵服饰,马车里传来斥声:“是谁敢拿我们郡主打招牌,还卖臭豆腐,买你块臭豆腐就是积德行善,不想活了,来让咱家看看?”说话阴里阳气的又一身宫里的宦官装明显是个公公!
而这位卖臭豆腐的老汉正是宋伯。
“郡主”,宋伯惊讶,重复了一句!只见围观的众人吓得,一哄而散,而宋伯正被挡在这些官兵围成的队列里,又不便施展武功,来去不得!
说话的这名公公下马车走到宋伯面前瞪了一眼宋伯,又走到了客栈里的那位姑娘旁唤道:“郡主,您离家多日,王爷很是担心,王宫被盗的事他已经不责怪你了,而且此事也震惊圣上,派咱家接你,赶紧跟咱家回去吧!”
只见这黄衫姑娘醉眼朦胧的哭道:“哼,父王只会说我贪玩,就是一个小小的令牌,丢了又能怎么样,你看看,皇帝爷爷都不生气,他犯哪门子气!”
“郡主说的是,快跟咱家回去吧!”这位公公笑着陪说道。
“本姑娘现在还不想回去,没等到我的林姐姐,我是不会回去的!”黄衫女子气着说道!
“这……”这公公似是知道这郡主姑娘的脾气,因为自小有马皇后护着,所以就算是当今圣上也赖她不得,但是圣上下令必须要给郡主带回去有要事相问,当日群臣那么多,若是带不回去,自己的脸就是圣上的脸,要往哪搁!这公公也是久历官场的精明之人,于是口气一变,换言道:“郡主虽金枝玉叶,我等不可强行,但郡主若不跟我等离去,我等就在外面常驻,像郡主这么善良的人何会影响着市井民生,何会弄得黎明百姓不得安宁,来人,给咱家把客栈团团围住!”
听着这二人言语,只知道这是皇家之事,但令牌又是什么,莫非是神机令,那有神机令的王爷只有一人,便是燕王朱棣,因燕王自小就跟随圣上打江山,行事果断用兵之法深得圣上赏识,后赐神机令以兹嘉奖,但即便如此,圣上还是把太子之位给了大儿子朱标,如此说来,这郡主便是燕王唯一的女儿朱允悦,皇上特封的纤云郡主,只见卖臭豆腐的宋伯赶紧收拾行装,绕过官兵准备离去!“慢着!”公公叫道。
“什么事,要劳烦公公”宋伯当然想再留下听听这燕王府与神机令的事,但已知道了大致何事,赶紧离去!
“你得罪郡主在先,窃听机密在后,不治治你,焉知我大明之威!”公公走向宋伯怒道。
“公公恕罪,小人见郡主举止高贵,只是想衬自己的生意来解决我大明朝的货币流通,丝毫无冒犯郡主之意啊!”宋伯脸色一青,巧言说道。
“你这老儿…”公公话音未落,只听见这来福客栈的房梁上,传来“啧啧”的女子轻笑声,甚是悦耳,一个年轻的白衣女子在梁上半躺而坐,怀中抱着一把褐色的朴素古琴,古琴又发出悦耳的琴声,只见女子面色虽苍白,一双眉目犀利有神,国色天香,半拨琴弦,微微而笑:“货币流通,哈哈,意思是大明王朝多几个像你这样卖臭豆腐的或是多几个这样的郡主,自然可以使大明繁荣昌盛了!”
这白衣女子自是中午在水云间弹琴的白衣女子!
只见众人都被这突然发现的白衣女子吓了一条,士兵们匆忙围在下面!
宋伯听见此话微微一怔!
公公抬头一看,面色一惊:“你是,您是玲妃娘娘,都给我退下,没见到是玲妃娘娘!”
“林姐姐,你终于来了!”少女抬头一看,高兴的站了起来,只是略有些醉意的身子晃了晃!
“这世上早已没有什么玲妃娘娘,只有逍遥阁的阁主林慕容!”白衣女子对着这公公呵呵一笑,随即对郡主说道:“纤云,看来今日人多,我这三指抚琴的手法怕是教不了你了,你去吧,他日我自会找你!”说罢只见这白衣女子破窗而去,轻功优雅至极!
“这,姐姐……,唉,今日都怨你!”郡主看着远去的林慕容,对公公说道。
宋伯在客栈门外呐呐哭道:“郡主饶命啊,小人确实是看在郡主……”
只见这纤云郡主叹了一口气,嘿嘿一笑,说到:“看你背着木剑,也算半个江湖人,父王就喜欢你这江湖人,来人,带走,回头让父王封你个管事,也配的上你此刻穿的青衣僚布!”
“郡主,草民还要等人,走不得啊!”只见宋伯踮脚一跃,飞至屋顶急道!惊的众官兵赶紧将下面落脚出围了起来。
“想不到真人不露相,一个炸臭豆腐的竟也有这般身手!”王公公笑道,显然一点也不惊讶,似是早就知道,也似是他见得怪事多了去了,见怪不怪了!
郡主笑道:“一个卖臭豆腐的要等人,什么人这么重要,让你去王府可是做客,再说皇爷爷最爱吃臭豆腐了,你不想荣华富贵吗,你不是苦难人吗?”
屋顶的宋伯拍了拍油渍的衣服,郑重的回道:“等的人不重要,但是承诺重要,再好的荣华富贵,如果不守信义诺言,也会烟消云散!”
“不去也罢,承诺别人的事确实很重要,否则我也不会在这等林姐姐了!”郡主背负双手仰头向屋顶的宋伯。
“郡主,我们上路吧,圣上和一干大臣们还等着呢!”王公公见这两人可能还会磨磨唧唧一阵子,急道。
一个时辰后,一个面色泛黄的灰衣高眉青年在来福客栈的一间客房里眉头微皱,轻声说道:“逍遥阁,燕王!”
这逍遥阁也是属于江南的江湖势力,传言这逍遥阁有四大阁主,琴棋书画,大阁主自称琴闲客,林慕容,二阁主自称铁棋三步,段留宪,三阁主自称书剑愁,白陌颜,四阁主自称泼墨生,肖无忌,这四人武功分别以琴棋书画见长,当年受大明圣上之令,为兴江南文化之风,特在朝中遣出四位内阁府大学士,创办此逍遥阁,且逍遥阁作为当今圣上的势力,以逍遥阁选拔出来的优秀门徒可不用参加科举,直接入朝为官,因此而言,逍遥阁又为广大平民百姓开拓了一条修身习武进仕的门路,固受江湖中人的推崇尊敬,当然受益更多的还是穷苦百姓!
李明恽思定片刻,眉头微皱,“难道燕王要反,这朝堂之上一半是逍遥阁的人,一半是当年随圣上打江山的淮西子弟,虽说这些淮西子弟大多都依附于燕王,逍遥阁是皇上以后预留给太子的新鲜势力,如若逍遥阁和燕王之间有什么联系或是骚动,这天下恐怕要大乱了!”
只见李明恽身旁的一位青衣老者也是愁眉叹道:“少爷,明天就能见到圣上了,你可要记着老爷嘱咐的话,圣上交代的事,只做不问,才能保的平安!”
“放心吧,宋伯,关于李家七十余口性命,我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