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然客栈,此刻,宋伯已经不知去向,而李明恽静静的盘坐在床上一遍遍的运行自己的参禅心法!

金陵南城,一座名曰圣贤阁的三层楼亭中,一个白衣女子俯坐在一旁波动着琴弦,与之对面,一个十八左右的妙龄少女也是怀抱一只木琴紧紧盯着白衣女子的一举一动,若有神意的慢慢拨动!

只听那白衣女子轻声一笑:“纤云,你将神机令交给我的事可是与人诉说?”

妙龄少女听后惶恐:“姐姐,此事可是性命攸关,我岂敢胡言乱语!”

“你知道就好,虽说他们知道你丢了神机令并不处罚你,可一旦得知你小小姑娘别有用心,此事可就不简单了!”白衣女子又轻声说道。

“姐姐,你要神机令究竟有何用?这令牌没有实权,也没有特殊用途,上面尽是些花花草草,草木鱼虫!”妙龄少女疑问道。

“这令牌本是先父遗物,我也是拿来祭奠而已!”林慕容说罢嘴角一阵抽动,又道:“三指抚琴也并非什么江湖绝技,只是我年少得的病,让我有这样的弹琴习惯,你若真想学,我先教你如何控制拇指与无名指之间如何发力,以及中指如何运转真气!”

妙龄少女听后狂喜:“谢林姐姐!”

“谢什么!倘若你真的学会,未必不能学我的夜流蝗!”

陈记酒肆中,一张桌子旁,有两人对饮,‘公孙奇’与陈祝正说着话。

“呼延兄,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那这么说,那兜口真人的弟子原来是公孙兄!”陈祝放下酒杯,诧异说道。

“没错,此事必须五境之上强者参与方有可能解决,所以我见新门主是五境之人,才一一说罢!”‘公孙奇’说道。

原来这公孙奇的替身名唤呼延松,原是摘星堂的第二把交椅,而堂主公孙奇就是兜口真人的弟子,公孙奇被破甲王铁冥秋打伤后不治而亡,此事不可声张,所以呼延松才乔扮成公孙奇的样子而来,与其他堂主托人应付的原因不同,摘星堂确实有应付的部分原因,主要原因还真是原堂主来不了!

“陈兄,你说此人与水云间还有颇深的关系,看来来历匪浅啊,水云间天下关系网甚密,想必那铁冥秋武境之谜很快也会有着落,若是再能为公孙堂主报仇雪恨,我真心拜他为门主又能如何!”呼延松悲道。

陈祝安慰道:“呼延兄,就算此人报不了仇,还有我风钥堂三百多名弟兄,再不济,我等上报给会主大人,他老人家应该…。”

“会主大人?万万不可,会主大人日理万机,岂会因我等小事而劳身,孰不知当年的那件事因麻烦会主大人,不仅三位堂主被处死,门主大人被受千刀之刑,还断了只胳膊!”呼延松想起什么,后怕道。

陈祝一愣陷入回忆,“唉,愚兄只是一时糊涂,看来多年的安逸已经让老夫有点不知所处!来,愚兄再敬你一杯!”

“陈兄请!”呼延松举杯道。

皇宫深处,三人同行,“司徒兄,你等真不让岭南老鬼与那小子参与?这黑狸之事怕是凭我们也很难有所头绪!”一个脸大方圆的高个年轻人说道。

“巨惊星,岭南老鬼如今境界不是你我可驱使动的,至于那小子只是初出茅庐,又如何知道江湖险恶!”司徒云叹道,继而又道:“当然,那小子我等还没完全了解,总觉得有几分神秘,需要时再叫他吧!”

秦司明平静一声:“白光珠虽然被偷,但与白光珠之旁同等价值的白光卜未偷,此人难道不是冲着白光珠来的!”

“不错,白光珠本就在显眼之地,此人若偷本就是瞬间的事,可是宝库中却有许多箱子翻的杂乱,明显在找什么东西!”巨惊星说道。

“现在已知那五府十四州的三十三名县令之死并非是黑狸所为,但目的怕是与黑狸一样,那县令府中,衣柜箱子全都被翻过,不过一件物什也没丢!”司徒云说道。

“怕是他们找不到,又逼问县令,县令不知或不告知,方惨遭杀害!”巨惊星分析道。

“这皇宫中又有什么物什能比珠宝重要,却是个小物件,玉玺?玉可大僧的舍利?”司徒云摇了摇头,明显觉得此事不简单。

“我们九官扶正的根本就是维护江山社稷,有什么小东西能影响江山社稷?”秦司明呐呐自语,突然三个人都愣住了,异口同声说出了三个字:“神机令!”司徒云说道:“快禀告圣上,看神机令是否还在!”

圣贤阁的三层阁楼中,妙龄少女一个人慢慢的弹着古琴,只是琴声有些怪异,似是初学者在胡乱拨动!那位白衣女子不禁呵呵一笑,伸手拿出一枚令牌仔细观摩起来,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微微叹道:“这柄神机令上汇制的是东北地区的山川河流,上面描述的一些排兵阵法皆是因地制宜,及一些气候规律也是应有尽有!不知关于这江南与中原的神机令在何处!”

突然,阁楼上来一人,弟子服饰,战战兢兢下拜道:“参见阁主!”

原来这白衣女子正是逍遥阁的大阁主林慕容,而那妙龄少女便是燕王府的郡主纤云郡主朱允悦!

“这件事,他们已经办妥了?”林慕容冰冷问道。

来人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弹琴的朱允悦,迟疑回道:“十一与十二两人都未寻到那件物什,怕是...!”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了,他等不是大哥的人吗,江湖隐名数十载,隐在狗身上了!”林慕容失声道,心中气愤。

朱允悦在旁边惊讶,“姐姐,何事如此恼怒?”

来人从下拜之势急忙跪下:“阁主息怒,十一与十二两人虽然任务失败,但是他们已经有了眉目,相信他们定会在计划之前找到!”

“哼,但愿如此吧!”林慕容说道,又看向朱允悦,柔声道:“纤云,姐姐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

朱允悦欲言又止,急忙告退!

楼高三丈,风吹动衣摆,林慕容看向快要落下的太阳,说道:“逍遥阁本是朱元璋为太子培养选拔江湖人才的势力,十年间,多少人通过逍遥阁入朝为官,我虽为逍遥阁的大阁主,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身份多有不便,可是这几年,我为你们在朝廷中安插了多少人手,若是计划一旦展开,必要让朱家无反击之力,即便朱元璋建立了九官携正又能如何,说什么受到无形中的社稷威胁!啧啧,朱元璋,你可知道,你的大明王朝将会葬送在你亲手建立起来的逍遥阁上,葬送在你最信任的妃子手里!”

皇宫深处,圣上打开一个小匣子,里面一块令牌巴掌大小,正面刻着一个“肆”字,反面刻着四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小字下面刻着一道道山河脉络,圣上叹了一声:“刘伯温,朕恨不听你所言啊,若非朕担心大明山河受到威胁而保留这六枚神机令,焉能有如今之祸!是非,成也神机败也神机!”

只见圣上身后,三人微微而立,正是司徒云,秦司明与巨惊星,圣上转过头对他等道:“有三枚神机令两年前被中岛宗求盗走,在这江湖中已不是秘密!”

三人轻声说道:“是!”看向圣上,突然觉得这个至权之人非常年迈疲惫!

“那三枚令上分别绘制着北蒙,西域,古藏三大疆域,倭人虽距这些地方较远,但朕也唯恐中岛宗求狗急跳墙把令牌交给一些不安分子,投鼠忌器,索性便没动他!”圣上呼了口气。

三人继续听着!

“再往前说,那年大明初建,倭人犯我东海疆域,朕派燕王挂帅出征,赐燕王关于东北疆域的神机令,望他参谋令上关于东海疆域的地貌与兵法,把倭寇赶出我大明江山!大明三年,燕王不负众望,凯旋回朝,当日朕见燕王勇猛异常,朕心甚慰,便把东北疆域的神机令赐予他!”圣上缓缓说着,似是回忆往事,又像是在梳理思路!

“半个月前,燕王府的郡主纤云丢失了神机令,朕以小孩子胡闹的心性并未处罚她,而是派燕王速速寻找!东北疆域的神机令上涉及了东部一系列海域的山川布阵要领,万不可被倭人得到!”圣上看着那三人,意有所指。

接着又厉声道:“剩下的两枚神机令,分别绘制江南与中原地区,江南是我圣都所在,中原亦是浩瀚富饶之地,两者皆不容有失!”

“是!”三人回道。

“我手上这枚是有关江南的令牌,至于有关中原的令牌,你们已经想到了吧!”圣上沉声道。

三人表情骇人,白光珠手掌大小,确实能藏下神机令,看来黑狸在宫中翻找,最终还是将中原那枚神机令盗走了!

“至于那些县令之死?”秦司明低声道,什么原因还是不得而知。

“你们实际的任务便是找到历年来所有丢失的神机令,还我大明一片安宁!”圣上掷声道。

“是,圣上!”三人说道。

突然,圣上仔细审视三人,眼神一凝说道:“怎不见天杀星与天扶星?”

“禀圣上,他二人已先行去中原调查!”司徒云神情慌张,撒了一个慌,总不能说其中一个瞧不起他们任务走了,另一个被他们瞧不起支走了吧。

“呵呵,看来这件事的确与中原有关,毕竟盗走的有关中原的神机令,你们既然已经有方向,朕就不便多说,你等切记,太子已经先走一步,他的安危不容有失!你等快去吧。”圣上眉头舒展。

“是,圣上!”司徒云三人心想在江南确实没多少头绪,而那五府十四州三十三名县令之死的暗杀轨迹也是一直贯穿中原,似乎源头就是中原。

“圣上,这神机令若是被人复制,那”秦司明说道。

“别担心,所谓神机,本就独一无二,上面的文字与纹路相辅相成,可是除了原造者刘伯温外无人能将上面纹路复制,更何况刘伯温已经故去多年,你等去吧!”圣上止住他的话,又看向巨惊星:“这次任务虽然没有你,但你毕竟与盗者交过手,你也去吧!”

“是,圣上!”巨惊星回道。

三人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