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只记得当日紫气东来八万里,老子西出函谷关,之后云游无踪,而他所述的道却留在了五千余言的《道德经》中,供世人所览!
又过了多少年,王朝更替,帝位更替,只知道这个年代的皇帝以前吃过苦,当过乞丐,在皇觉寺里做过几天和尚,不错,他姓朱,名重八,又名元璋!
“爹,您难道真的要派孩儿去!”年满二十的李明恽疑惑的问父亲,这李明恽七尺微高,容貌不怎么样,但是一双眼睛很是深邃且忧伤,而且皮肤泛黄,眉头颇高,像是经常在犹豫着什么事情难于抉择才使得眉骨比常人高了许多!只见与他对立的那个五十岁左右中年男子拂短须长发,叹了一声:“本来想让你弟弟明锡去,因为他比你果断,你虽年长他两岁,却做事顾虑太多,”接着又说道:“当今圣上虽然下旨指定了明锡,但是明锡身在偏远的中原江湖之中,由怎会参与朝堂之事,而且,他自三年前负气离家后,至今还不肯再认我这个爹。”“可是爹,在这三年之中,我们李家在江湖上的声望越来越高,都是弟弟在西北乃至中原的名声,什么西北三鹰的浑天钩,白发降魔僧的二十七棍,什么黑岩道人的杀神剑法,皆是被他所败,他在江湖除恶,他不隐去自己的姓名,不正是光大我们李家的门楣吗,可见他已经认您了!”李明恽大笑道,就好像是在说他自己的光辉事迹。只听李彦'哼'的一声,“若非他在江湖中如此大的动静,圣上怎会知道他的名字,当今朝廷虽是用人之际,但是圣上杀伐和猜忌之心甚重,以明锡的果断性格倒没什么,可是短时间也寻不回他,你要假扮他去,爹又担心以你优柔寡断的个性,迟早会给李家带来祸端,你可明白?”李明恽一怔,呐呐说道:“爹是想让我冒充明锡,进京面圣,爹请放心,圣上但有所命,儿尔敢不从,哪有什么祸端之说!”
江南姓李的人家虽然特别多,但江南苏州武林世家中姓李的只有一家,其家主便是江湖人称乾坤掌的李彦,据说早年他的父亲李青山师承武当张真人,后自创乾坤掌,时逢元末,李青山受师命下山济世历练,哪知当时乱世五谷不收,黎民挨饿,遂后定居江南水乡,屯粮济世,至今五十年已,李彦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明恽,二儿子李明锡,大儿子做事瞻前顾后,二儿子做事果断干脆,二儿子因个性要强,十五岁那年与父亲争吵,负气出走已经三年,但是在江湖中近一年里名声大燥,后来当今圣上得知,三降旨李家,命李明锡进京面圣,但李彦三年连李明锡的一面都没见到,甚至派了大量人马去找,也无音信,又推不掉圣旨,关乎李家七十多口的人的生死,便让李明恽冒名李明锡进京面圣,我们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爹,乡亲们,就送到这里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李明恽看着岸边众人,微皱眉头苦笑道。
苏州浙西道口的水岸边,向来打渔的王伯张二,在这里做茶馆营生的赵老爷,或是做什么绸缎生意的孙老板等等这些人看这个即将离去的大少爷依依不舍,“大少爷,一路多保重啊!”
是啊,这里营生的祖辈父辈,都是以前从外地迁来或是本地的难民,靠着李家两百多多亩地的荣生过活,才慢慢有了营生的手段,对于李家,他们不是奴仆,胜似奴仆,虽然他们不知道大少爷远行是做什么,只是听说要走好远的路!
“儿啊,伴君如伴虎,一定要谨记住爹的话,至此,李家的安危便全在你一人的一言一行中!”
“爹,两个儿子不在您身边,您也多保重!”
苏州,扬州,杭州,金陵虽隶属江南,武林世家及各个门派的分布也各不相一,虽然比不上中原武林的源远流长,却别有一番优雅闲散的武林味道!
从苏州至金陵虽然水路居多,但也要走三日的路程!
暮到三更,一艘三丈长渔船在水中悠悠的行驶,船身两层四角分别挂着个白色灯笼,船尾的渔夫或是已经歇息了总之静悄悄的,船头的甲板上有道人影,灰衣泛领,双手负背,卓然而立,只看他眉头紧皱微微叹道:“还能瞒多久!”突然眼中厉色一闪道:“杨兄还在找他!”只见船上的桅杆上矗立一人,白衣长发,看不清面容,“这江湖上风起云涌,你可还是你!”“杨兄可真会开玩笑,我不是我,还能是谁!”李明恽怔住,又哈哈一笑!
“李明锡!”白色人影无表情的应道。
李明恽呵呵一笑:“哈哈,你真有意思,你要与他比武,就应该去中原找他,在我面前说什么,我的武功可比我弟弟差远了!莫不是你找不到弟弟,要来打哥哥,几个月了,不要总是纠缠不放,况且那次比武,我已经输了!”
只见白色人影急答道“你没有输!”又沉默了片刻,道:“一年前,李父病重,口中念念着李明锡,而当时你出去了三日,之后从中原的江湖上飘过了一句话,李明锡三招大败黑岩道人,为江湖除恶!”
“然后呢?”李明恽追问道。“然后李父听闻讯息病好了一半!”白衣人沉默道。
“这能说明什么?你莫不是认为是我杀的!”李明恽笑道,声音加重了。
白衣人道:“当日之战,如果不是你,那李明锡为何要蒙着面!”
“他蒙着面管我什么事,江湖里有多少人,每一个都有可能是,或许是你,或许是我,或许是当今圣上,也或许是老张家的二叔,或许是他自己,难道真的是你?”李明恽笑这反问道。
“你!也罢,今夜寻你,只为三月前的一战,那次你没输,毕竟输的那个人并不是你,而是你手上原本就已经碎了的剑!”白衣人说道。
“杨峥兄弟,你打败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天下第一,我又不是大奸大恶!”李明恽无奈道,这个二十多岁的偏偏公子杨峥自从三个月前从苏州城外的空逸山谷间遇到自己在习武,偏要一决高低,当日自己也是一时性起,过了几招之后才发现这个杨峥居然是青龙门下虎啸堂的堂主杨端的公子,而虎啸堂正是位于江南苏州地段,这个杨端脾气很大,却是父亲的老朋友,自己赢了的话岂不是给父亲添麻烦,索性就一时住了手,假装败下阵来,似乎是那天败的太过了,才有了今日的无理之举!
“那日你在山中演练,观你掌法中似含些许阴阳刚柔之象,很是好奇,还想向李兄请教一二,那日李兄不知为何好好的突然掌变拳,反身持剑格挡,我还未碰到你的剑,只见你的剑无声而碎,你应声而倒,我还疑惑了好久,刚要抬头问你,你已消失无踪!”杨峥也无奈的叹道!
李明恽面色平静:“那天我是状态不好,不过兄台赢得可是理所当然啊,何必执于胜负!”;
“那天若不是家父在旁边提醒我,我还不知道你是假装认输!”杨峥笑道。
李明恽震惊道:“那是令尊?我记得令尊不是这个...样子吧!”
“那天还是你爹告诉我们你的去处!”杨峥又笑道。
“是虎啸堂在找我,为什么?”李明恽问道。
“虎啸堂,啧啧,是青龙门在找你,你可记得白发降魔僧!”杨峥说道。
“听说过他,怎么了。”李明恽又问道。
“白发降魔僧是上一任青龙门主!“杨峥笑道。
“难道我弟弟杀了他,青龙门的现任门主要杀我,我父亲怎么样了?“李明恽声音一沉,似是随时都可能动手。
“我们不会为难你爹,而我们也需要一个门主,从没有人知道门主的真正身份,只有他手上的青龙令可以证明,那天,我亲眼看见是你拿走了青龙令,虽然蒙着面,但就是你,李明恽,不,李明锡!”,说罢,杨峥突然飞下桅杆,“拜见青龙门主!”
“这……!”